小說-多金總裁愛耍帥

77 | 閒聊八卦
楔子 今天是公司的周年慶,總裁秘書方詩琳忙得昏天暗地,一會兒得到人事那裏確認賓客名單,一會兒還要到餐飲部去看看菜單上的餐點準備得如何了……總之多如牛毛的事她都要注意,以免出了差池,影響公司聲譽。   好不容易大致確認妥當,她看看時間——要命!離周年慶的慶祝會只剩下兩個小時不到,這總裁大人怎么還沒到   他可是今晚的最佳男“豬腳”……不,是最佳男主角;她都忙昏了,連口齒都不清晰,絕不是故意污蔑總裁大人。   她趕忙找出自己的手機,想也不想的撥打總裁大大的電話。   “哪位?”一道慵懶的男音由手機裏傳了過來,帶著還沒清醒的沙啞。   方詩琳差點沒暈死在周年慶的會場上。“……總裁大人,你不會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她不敢相信都什么時候了,她的總裁大人竟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她都在這裏忙了好幾個小時了,他卻這么悠閒,會不會太缺德了點?   “哦~~是你啊詩琳。”司徒犽發出輕淺的性感輕笑,他仍半夢半醒的窩在棉被裏呢。“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生日嗎?很抱歉我忘了買禮物……”   “司、徒、犽——”方詩琳的雙眼快噴火了,惱火的對著手機低咆。“今天是公司的周年慶,餐會就快要開始了,你這家夥竟然還在睡覺你有沒有身為總裁的自覺啊?”   “是今天嗎?”事實證明,他的確一點自覺都沒有。“噢,可是我腰好酸、背有點痛,能不能不要出席?”   “當然不、可、以!”方詩琳氣得發抖,轉身看看布置得極為豪華的會場,她幾乎要為辛苦的工作人員掬一把同情之淚;他們竟有這么懶散的上司,真教人不得不同情。“你趕快出門了,要是遲到的話,對那些觀禮的貴賓太失禮了!”   所謂觀禮的貴賓,全是公司排行前十名的大客戶,沒一個得罪得起。   “啊……”司徒犽撩人的呻吟了聲,令方詩琳不由自主的感到呼吸困難。“可是設計師還沒把我的禮服送來;詩琳,我頭有點痛,你能不能幫我跑一趟?”   “你不會是生病了吧?”方詩琳突然擔心了起來。這幾天寒流來襲,很多同事都染上風寒,該不會連他都“中標”了吧   “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動。”司徒犽在手機另一頭吐吐舌,他不過是想再賴一下床而已。   “好好好,你先去泡個熱水澡,我幫你過去設計師那裏拿禮服!”   急急忙忙收了線,方詩琳在確定會場所有的事項都準備妥當後,旋即像輛疾駛的火車頭往外衝——   為什么她這個當秘書的這么命苦?   偶爾她甚至會產生吊詭的錯覺,感覺自己其實根本不是總裁的秘書,而是總裁的老媽子……
第二章 方詩琳對那天晚上的事,一點記憶都沒留。   她不知道自己把司徒犽當成周育擎,拉著他胡言亂語一通,也不知道司徒犽吻了她,更不知道司徒犽終究沒痛下殺手,仁慈的“放生”——放她一馬。   除了那個吻之外,司徒犽什么都沒做,所以她在隔天之後便回復以往,依舊是態度認真、盡忠職守的方詩琳。   那個晚上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但其實不然,因為有個人在不知不覺間悄悄的變了……   司徒犽狀似專心聽取高級主管的會議報告,指尖無意識的輕敲桌面,眼角餘光卻不由自主的直往坐在一旁的方詩琳瞟去。   該死!她今天穿在短外套下的背心會不會太低胸了點?他都可以看見她雙峰間的暗影了。   還有,她那件不及膝蓋的短裙,他幾乎可以想像,在那底下的裙底風光——這女人笨得要命,她沒看過八卦雜志老是在拍女星的穿幫照嗎?她穿這樣,極易讓有心人士將她“一覽無遺”,這讓他不快的蹙起眉心,甚至感覺血液不聽話的亂竄起來。   “總裁,對方開出來的合約條件,您覺得滿意嗎?”報告幾近尾聲的業務經理暗自冒汗,看著總裁逐漸變得猙獰的恐怖神情,他不由自主的產生即將被革職的錯覺。   環顧四周,幾乎每個主管都“面有菜菜子”,業務經理的心口一緊,開始懷疑公司是不是要瓦解了?   司徒犽的思緒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他瞇了瞇眼,指尖再敲了下桌面。   “報告留下來,我看過再給你意見。”   “呃……是、是。”這么說總裁剛才根本沒把他的報告聽進去嘍?業務經理苦著臉,卻沒敢拆穿總裁,囁嚅著坐了下來。   司徒犽蹙著眉,犀利的眸掃過全場的主管輕問:“還有誰要報告的嗎?”   他的聲音很輕,但聽起來卻極具某種說不出來的威脅張力,只見全數主管非常一致的搖頭,連轉向都相同,讓發現這點的方詩琳不覺莞爾的勾起嘴角。   “沒有就散會。”發現她唇邊的笑意,司徒犽的煩躁指數霍地攀高,冷硬的下達散會的指令。“你們可以離開了,方秘書除外。”   主管們紛紛松了口氣,離開之際,個個同情的看了眼方詩琳,倣彿她是所有同仁的代罪羔羊,然後迅速的腳底抹油閃人。   “需要為你衝杯咖啡嗎?”方詩琳將剛做好的會議記錄存進資料夾裏,她合上電腦,一派輕松的詢問司徒犽,一點都沒被他臉上的僵硬線條嚇到。   “……不用。”他抹抹臉,對自己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   沒錯,他是吻了她,也覺得吻她的感覺該死的美妙,但那又能代表什么?   她在他身邊工作已經三年多了,包辦了他的工作和私生活裏的許多事務,長時間的相處使他知道,在男女關係的層面上,她絕對不是個隨便的女人:至少在這三年多裏,他並沒有看見任何有可能是她男朋友的男人出現。   這現象只有兩個可能的解釋——她如果不是善於偽裝的女人,隱藏男友的功夫太好,就是她根本沒有男朋友,而他毫不猶豫的相信她是後者!   因為她誠懇、負責,每件事處理得有條不紊、條理分明,不用懷疑,她根本沒偽裝的本事。   像她這樣純真的女人不是他能碰的。   他知道自己的心境還不定,喜歡女人說他帥、酷,卻從不曾給任何女人承諾,這樣的他,不能向她這樣的好女人出手……即使他知道自己認真起來,電得詩琳暈頭轉向並不是件難事。   因此那晚他明明有機會,而且是成功率極大的機會,他仍在吻過她之後輕嘆收手,將她抱到客房休息,然後再回到自己房間躺上床,一夜無眠。   其實當時他的腦袋已經不很清醒了,畢竟酒喝多了,腦子已被酒精侵蝕得不太能集中思緒,可一閉上眼,眼前便閃過她生嫩的倚在自己懷裏的畫面,以及那個笨拙且不懂得挑逗的吻。   那是他親吻過吻技最差的一個對象,卻莫名的讓他整個人快燒起來了,身體像被火灼燙過一般,欲望叫囂著泛疼,疼進骨子裏,因此他才會不敢閉上眼,任由自己呆滯的眼睜得紇澀、酸痛,直到不如不覺睡去。   即使到了現在,他憶起那個夜晚及那個吻,仍會清楚的記得那份灼熱感及悸動……   “那么你頭疼嗎?需不需要普拿疼?”習慣處理有關他的大小事務,方詩琳極自然的將他的臭臉,歸類為他情緒不穩定或者是身體不適;既然他不要咖啡,那么他或許需要一點止痛藥。   “方秘書、詩琳小姐,我的身體好得很,不需要吃普拿疼。”他閉了閉眼,頭一回想掐斷她纖細的脖子。   她有個漂亮的頸項,肌膚細膩得吹彈可破,連接著弧線優美的鎖骨,光潔的鎖骨上沒有配戴任何裝飾品……想到這裏,他睜開眼,視線不由自主的往她裸露在空氣中的鎖骨瞟去,甚至明顯有往下移動的趨勢——   該死的!STOP!他在胡思亂想個什么勁兒?!   司徒犽唾棄的暗啐一聲。   “還是又有哪個女人讓你心煩了?麻煩你一次講清楚行嗎?”方詩琳也是有脾氣的,她不喜歡有話放在心裏不講,吞吞吐吐的讓她搞不清楚狀況,所以她板起臉,像訓斥孩子般語帶責備。   “你幹么那么大聲?”司徒犽瞪她。“誰說我又招惹哪個麻煩的女人了?”   “總裁大人,你很清楚我討厭拖拖拉拉,就算你心裏再怎么不高興,也不能把氣出在員工身上!即使你貴為總裁,也不該強迫所有高級主管看你的臉色、承擔你的不愉快。”她站了起來,將主管們留在桌上的紙杯收拾整理後,準備拿去茶水間。   “那東西有小妹會收,你放著。”他的公司可是有花錢請工讀生來工作的,犯不著讓她這個總裁秘書動手,司徒犽雖然感到很悶,卻也沒忽略這種小地方。   “小妹還有其他工作要忙,我順手而已。”她將他當成亂發脾氣的小鬼,連看他一眼都吝嗇,隨即拿起整理好的紙杯。“我先到茶水間了,等你想到你為什么臭臉再通知我。”   司徒犽瞪著她走動時扭動的倒心形完美臀部,不禁收攏掌心、緊握成拳,一時衝動的脫口而出——   “沒錯,是有個女人讓我感到很心煩。”   方詩琳的腳尖頓了下,不禁翻翻白眼。   她就知道,老天爺總是不肯給她太久的好日子過!距離上回“處理掉”的女人才多久?好像半個月不到,這家夥就又到處亂放電了?真是天殺的好、極、了!   “說吧,是哪個妞又惹你心煩了?”她手上還端著那兩疊可笑的紙杯,僵硬的轉身直視他的眼。“需要我去善後嗎?”   “我……”那個麻煩可能還真的只有她能善後,但司徒犽的嘴才試圖張開,就又迅速緊抿。“算了。”   重點是,她就是那個麻煩的女人,搞得他心慌意亂,偏偏心裏又抗拒對她出手,教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他自詡對女人很有一套,但一對上她,他竟無計可施?!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   “不用喔?”方詩琳彎起眼兒笑了,開心的忽略他的鬱悶,兀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完全不懂他心裏的掙扎。“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她正要走向茶水間,不料門口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請問方詩琳小姐在這邊嗎?”快遞員衝著她問道。   “我是。”她將手上的杯子重新放回身後的桌面上,揚唇應道。   “這束花麻煩你簽收一下。”快遞員將一束不算小的玫瑰花束遞給她,並由口袋裏拿出簽收單。   “呃……這由櫃臺簽收就可以了。”方詩琳挑起眉,感到身後射來灼熱的視線,幾乎將她的背射出兩個洞,不由得尷尬的搔搔眉心。   “抱歉,因為委托人要求由你親自簽收,所以櫃臺人員才會讓我上來找你的。”他也想把花丟在櫃臺就好好嗎?可惜委托人交代在先,他也只能聽命行事。“麻煩一下。”   “喔。”草草的在簽收單上簽上姓名,送走了快遞員,方詩琳抱著那束花,一時也不知該拿這束花怎么辦才好。   “追人追到公司來了?你的行情可真不錯。”司徒犽語出嘲諷,自己卻蹙起眉心。   他從不對女人這樣說話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女人是用來疼寵的,不是用來欺負、護罵的,可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對她,他的語氣就是和緩不起來,尤其在那束花剛送到她手上的此刻。   “我行情再好,也比不上總裁您。”懊惱的瞪他一眼,方詩琳回嗆他一句,低頭看看送花人的姓名。   周育擎?她的心跳漏了一小拍,不意學長竟會送花給她。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還送她這束花是什么意思?   滿腦狐疑的她想不通周育擎的動機,也完全忘記司徒犽的存在;她決定將這束花分送給公司裏的女同事,也很快的完成這項工作,一如她處理公事的態度,俐落、幹凈,完美得令人讚嘆。   她沒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司徒犽,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臭了很久的臉終於趨於和緩,逐漸回復平常的線條。   別以為司徒犽的“異常”,會因方詩琳的送花舉動而完全消弭;在度過接下來持續一周“晴時多雲偶陣雨”的矛盾情緒衝擊下,終於在周育擎及他的女朋友到公司來找他簽約後全數曝發——   “詩琳!”輕敲方詩琳的桌面,周育擎滿臉興奮。   打從周年慶那晚開始,他便不時想起方詩琳那柔媚的容顏。   當初他會追求徐漢妮,純粹因為她是公司老板的獨生女,基於“減少二十年奮鬥”的自私心態,他沒多加考慮便開始追求,也成功的將徐漢妮追到手,不過卻展開他被壓制的痛苦生活。   因為優渥的生活背景,加上父親的疼寵,徐漢妮不意外的培養出驕縱的性格。她過於強勢的作風,處處以上司的身分壓制他,讓他更是對詩琳念念不忘,才會產生重新追求她的欲望,以致後來有了送花事件發生。   不過他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時間找她,難得碰上今天簽約的好時機,他便纏著徐漢妮一起到這裏來,以期和她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學長?你怎么會來?”周育擎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面前,被打擾工作的方詩琳抬頭一晃,滿臉錯愕。   “我跟‘上司’到這裏簽約,因為沒我的事,所以我就來找你了。”他刻意強調“上司”這個字眼,希冀她早已忘了徐漢妮是他女朋友的那個身分。   想不到他才找個人稍微打探一下,就立刻知道她的工作職位——總裁秘書,聽起來還真稱頭!   “呃……是徐小姐嗎?”她展開笑靨,對他已經無法再產生任何悸動。“你們感情真好。”她不禁語帶調侃。   “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周育擎搓搓手,懊惱她的好記性。   發現他的局促,方詩琳好心的詢問:“怎了?”   “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嗎?”對於女人,流連花叢的周育擎自有一套方法,他立刻把握時間邀約。   “可是我在工作,恐怕不太方便。”方詩琳面露猶豫。   “我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只要喝杯咖啡……”   “詩琳,把徐氏以往的合約……”司徒犽突然拉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原本是要她找出徐氏的資料,不料卻看到陌生男子站在她桌前,雙眼立刻危險的瞇起。“你是誰?在這裏幹么?”   “你好,我是徐氏的員工,我叫周育擎。”不慌不忙的掏出名片奉上,周育擎並沒有因司徒犽的出現而感到任何緊張。“我正巧和詩琳是舊識,過來打聲招呼。”   周育擎?他知道他。   司徒犽曾派人去查了下送花者的身分,得到的答案就是這個叫“周育擎”的家夥,他不禁微惱的蹙起眉心。   “很抱歉,現在她得幫我找份資料並進我辦公室裏幫忙,你請自便!”司徒犽語氣不善的撂下話,旋即要求方詩琳找出徐氏以往的合約資料,並不由分說的將她拖進辦公室裏“幫忙”。   其實簽合約這種事不需要助手的,但他就是不爽讓她和那家夥獨處!   方詩琳無奈的輕嘆一聲,進入總裁辦公室前,回首對周育擎歉然一笑——   送走了徐漢妮,方詩琳動作迅速的收拾合約,並將之放進總裁辦公室的保險櫃裏,一轉身就發現司徒犽臉色陰沈的盯著她。   “總裁大人,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去忙了。”她暗嘆一口,懷疑這男人是不是也有生理期?不然怎會整個禮拜的臉色都很難看,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那家夥在追你?”這個問題在心裏憋了好幾天,司徒犽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   “哪個家夥?”她微愣,一時反應不過來。   “周育擎。”慍惱的將周育擎的名片隨手扔進字紙簍裏,這種小“咖”的名片他才不屑留。   “沒有吧?學長有徐小姐了。”她啞聲失笑,笑他多疑。“他們是男女朋友耶,學長不可能會追我。”   “那他幹么送花給你?”話一出口,司徒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這不是不打自招嗎?他竟然把自己私下調查的事供了出來,真是有夠圈圈叉叉!   “你調查我?”方詩琳不敢相信他會做這么卑劣的事。   司徒犽沉默了下,答案不言而喻。   “你憑什么這么做?”她憤怒且不安的輕撫手臂,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你是懷疑我對公司不忠還是怎的,幹么調查我?”   她為公司、為了他,可算是鞠躬盡瘁,他竟然還做出這種事?!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可原諒的污蠛。   “我從沒這么懷疑過!”他大聲澄清。   “那你為什么要調查我?”她真想拿桌上的電話砸破他的腦袋。   “我……我是看你單純,擔心你被男人騙了,我是關心你……”連他都覺得這個理由過於薄弱,聲音顯得心虛不已。   “原來你以為我是個蠢蛋!”她氣瘋了,從她跟在他身邊工作至今,她不曾這么憤怒過。“既然如此,麻煩你另請高明,我這蠢蛋會自動請辭,不勞您費心。”   她生氣的想要奪門而出,卻在指尖剛碰上門把時,突然被他攔腰一抱——   “不準!我不準你辭職!”一股說不出口的恐懼在她丟出決絕話語時襲上心頭,司徒犽想都不想,旋風似的起身阻止。   “放手!”她努力不讓自己發抖,竭力忽略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老天!她怎能因他的摟抱而興奮發抖?   這是不被容許的!她不容許自己對他心動,因為他夠帥,而太帥的男人總不能給女人足夠的安全感,況且她還清楚的知道他這幾年獵傃的輝煌戰績。   “不放!”繁瑣的公事再也不能佔據他任何思緒,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讓她離開。   “員工有請辭的權利!”她的聲音若再高個兩分貝,就跟尖叫不相上下了。   “公司規定辭職至少要在一個月以前提出,好辦理交接手續,你違規了。”他當然知道公司沒有硬留人才的權利,可他卑劣的利用她的盡責心態提醒,這是他慌亂間唯一想得到留下她的方式。   方詩琳深吸口氣,努力的想將他的手臂由身上拔開。“好,那我現在正式向你請辭。放手!”   “不,在我沒收到辭職信之前一律不算!”他的腦袋一片紊亂,說起話來語無倫次。   “你先放開我,我在下班前就會將辭職信交給你。”這男人怎么這么“番”?總得留點時間讓她寫辭職信呀。   “不!”他幾乎要顫抖了,無法想像她離開的日子。“我想要你留下來!”   “我沒辦法待在懷疑我的公司繼續工作。”如果她還能保持理智,她也想留下來,可是她現在什么也無法思考,只感覺得到他環在自己腰際的健壯手臂。   “我道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他保證。   她沮喪得想哭,顫著唇輕問:“我搞不懂你為什么要調查我?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   司徒訝繃起全身的神經,以另一只手臂緊摟著她的肩臂,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懷裏。“我沒有答案,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最好的解釋。”   這與信任無關,從沒有人能讓他如此信任;而他也還沒找到自己衝動調查她的理由,所以他暫時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   她咬著唇,無聲的落下一滴淚,任由自己短暫耽溺在他溫柔的懷抱。“在你找到答案之前,請容許我無限期請假。”
第三章 “不行,這件案子沒得商量,推掉它!”   “這封信錯誤百出,你是怎么寫的?這東西能交給客戶嗎?”   “我要的是我母親的生日禮物,你給我買這是什么東西?!”   方詩琳的無限期請假,毫無疑問的造成司徒犽前所未有的混亂,連他的腦袋也似乎開始當機,包括他自恃過人的EQ,也因她的請假而變得亂七八糟。   他幾乎將公司裏所有員工搞得緊繃萬分,個個抱著隨時可能被掃地出門的心理準備,更別提他更換過秘書室裏的每一位秘書,卻沒有一個能令他滿意。   “是誰惹惱了你這頭睡獅?你的情緒糟到令我驚訝。”與司徒犽年齡相倣的何太及氣定神閒的坐在司徒犽的辦公室裏,饒富興味的眼神帶著些許開堂審問的意味,盯著他的眸底滿布笑意。   風聞司徒犽最近情緒相當不穩定,這讓在大陸擴建新廠的他不得不丟下工作趕回來了解狀況,免得公司讓怒獅般的司徒犽給毀了。   雖然他只能算是司徒犽派駐海外的員工,但在美國留學時期的同窗情誼延續至今不曾間斷,因此他敢臭屁,自己絕對是司徒犽最好的同學兼朋友!   當然,除了友情關係之外,更重要的是為了自身的飯碗著想,他無論如何都得跑這一趟,想辦法安撫這頭因不明原因而變得暴躁的猛獅。   “誰讓你回來的?新廠萬一出包我唯你是問!”司徒訝可沒因多年的情誼而給何太及好臉色看。   “你放心,我當然是交代妥當才敢回來。”還是自費回來,荷包消瘦不少,唉~~   “最好是這樣,否則當心我剝了你的皮。”司徒犽舒適的躺進辦公椅裏,狀似悠閒的蹺起二郎腿。   何太及暗嘆一口,正巧工讀小妹送來咖啡兩杯,並很快的退了出去。   “你那甜美可人的秘書方詩琳呢?怎沒見到她人?”他記得每回來這裏找司徒犽,送上咖啡的可不是一般的工讀生,他立即敏感的聞嗅到不尋常的氣味,狀似不經意問起。   “甜美可人?你確定你說的是我的秘書方詩琳?”厭惡的瞇起眼,司徒犽嘲諷的口吐惡言。“她根本是惡巫婆來投胎,是上帝派來折磨我的。”好友對她的讚美,讓他感覺胃部一陣泛酸。   都是那個女人,害他的日子變得一團混亂,可吊詭的是他就是不想要她離職,非得要她乖乖的坐在總裁秘書的位子不可,好似他的日子非得如此才會回歸平靜。   “誰?方詩琳?你在開玩笑吧?!”何太及詫異極了,在他的印象裏,方詩琳是個工作能力強,臉上又經常挂著笑意的甜美女人——或許稱不上美麗,但她臉上的笑具有極強的感染力,心情不好時只消看一眼她的笑臉,情緒立即獲得安撫。   但巫婆?這司徒犽未免太過誇張。   “我確定。”司徒犽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十分篤定的給他答案。“你看她請個假就把這裏弄成什么樣子?沒有一個秘書可以達到我的要求,連底下的人做事都讓我覺得他們全是一群蠢蛋!天~~上帝一定準備毀滅我了!”   何太及忍不住輕笑。“我有那個榮幸,知道她請假的理由嗎?”   請假的原因太多,有病假、事假、婚假、喪假和各種名目的假可請,他不確定盡責的方詩琳會以哪種理由請假。   司徒犽明顯頓了下。“……我調查她。”   “你?”何太及訝異的張大嘴。“你沒事幹么去調查她?”   “我只是好奇。”懊惱的瞪了何太及一眼,司徒犽的神色顯得狼狽。“你都不知道,有男人送她花,還送進會議室來,非得要她親自簽收,所以我……”   “哦~~”何太及懂了,眸底滲入笑意。“所以你就吃醋了,非得把那個男人揪出來不可?”   “你在說什么鬼話?!我司徒犽會為女人吃醋?”司徒犽的俊顏驀然脹紅,他臉紅脖子粗的低吼,差點沒傾身揪住何太及的領口。   “OK、OK,不是就不是,你幹么那么激動?”下意識將身體往後傾,何太及唇邊的笑意逐漸擴大。“這實在不像我認識的你喔。”   就他記憶所及,司徒犽只有一次像這回這般反常,那就是他得知他父親出軌,背著他母親在外建立“小公館”的時候。   當時的他就像現在這般毛躁,任何事他都看不順眼,脾氣一來不管對方是誰、事情做對或錯,全遭受他無情的炮轟,當時戰況之激烈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不過他母親選擇放手讓他父親單飛,並以堅韌及溫柔勸服軟化了他的怨念,這才終止了那場殘酷的戰火。   但這回,他很懷疑司徒犽要到什么時候才肯休兵。   “去!我就是我,哪來什么像不像?”司徒犽不悅的啐了聲。   “最好是你永遠能這樣。”只要不遇上困擾他的事,司徒犽可以很好相處,但何太及相信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情緒已經接近爆發邊緣,看樣子公司的同事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我勸你找個時間去把詩琳找回來,不然混亂還會持續下去。”   “你以為我不想喔?”司徒犽再瞪他一記,無力的抹抹臉。“可是她要我給她一個不讓她辭職的理由,我還沒有想出來。”   何太及真想翻白眼。“你就說沒有她,公司會一團亂咩!”   “講過了,她不接受。”要是這么好講話就好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女人是那么難以溝通的生物。“她說人才很多,不差她一個。”   “事實上她說的也沒錯。”何太及看清重點了,只可惜有只呆頭鵝仍毫無所覺。   “哪有?我幾乎把秘書室裏的人全換過了,沒一個能讓我滿意。”司徒犽像個孩子似的發起拗脾氣。   “所以呢?一定非她不可?”對司徒犽這家夥,話不能講太白,不然會引起他反彈:何太及深知他的性格,試著用最簡單的思考邏輯引導他。   “對!就非她不可!”司徒犽想都沒想的猛點頭。   何太及淺嘆一口。“那么,除了她辦事能力強之外,你難道對她沒有任何不一樣的感覺嗎?”   他一直以為司徒犽精明幹練的頭腦無人能敵,對女人的魅力也所向披靡,理論上應該很會討女人歡心,不過他現在發現,司徒犽的豐富情史全都來自於女人對他毫舞理由的崇拜和盲目的順從。   實際上,那家夥對感情根本遲鈍得……令人哭笑不得啊!   “什么不一樣的感覺?”莫名的,司徒犽的心跳加快了,倣彿何太及正觸碰到連他都不敢去揭開的內心秘密。   “譬如,她很貼心、漂亮、善良、順從之類。”雖然何太及的崇拜者沒有司徒犽來得多,但至少他這方面的敏感度比眼前這遲鈍的家夥好上千百倍,欣賞他的女人真該感到慶幸。   “……你說的跟我認識的,絕對不是同一個方詩琳。”司徒犽煩躁的站了起來,像只被惹毛的獅子般,在偌大的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你盡管否認好了。總之公司裏有那么多優秀的秘書,都沒人能讓你看上眼,偏偏只要她一個,那么對你而言,她絕對是最特別的!”何太及跟著起身,走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好好想清楚,我帽信際會想通的。”   司徒犽怔愣了下,只見何太及轉身走往辦公室大門。   “欸,你要去哪裏?”一瞬間,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卻又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抓到某些想法,他迷惘的喊住何太及。   “到處走走看看,你自個兒好好想清楚,我就不打擾了。”何太及帥氣一笑,揮揮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司徒犽的手還舉在半空中,呆滯得像座雕像。   何太及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他好像懂,卻又像完全不懂。   方詩琳對他而言是最特別的?   貼心、漂亮、善良、順從?   他愈想愈湖涂了……   司徒家主母的生日宴,自然和公司裏的周年慶不同,到場的賓客也明顯不一樣,儼然是政商名流的聚會,叫得出名號的名人幾乎全棗在司徒家為司徒夫人慶生。   身為司徒家的長子,司徒犽自然得負起應酬賓客的工作,以往他一向應付得遊刀有餘,可這次他卻顯得意興闌珊,沒理由的感到疲累。   至於因為司徒犽反常而回臺的何太及,自然也參加了這次的生日宴,他在恭賀過司徒夫人萬壽無疆之後,在庭院裏找到略顯自閉的司徒犽。   “你幹么躲到這裏來?一堆人都在找你呢!”何太及將手上的雞尾酒遞一杯給他,稍稍舉高自己手上的那杯示意。   “所有人都忙著應酬,沒人會注意到我不在會場。”他接過雞尾酒,懶懶的應道。   “你可是司徒家的長子耶,沒人注意才怪。”至少那些名媛淑女就會注意到,畢竟司徒犽一向是她們追逐的焦點。“裏面不少正妹,不進去物色物色?”   司徒犽搖搖頭,身體靠坐著身後的假山,慵懶得提不起半點興致。   “靠!你這樣讓我真不習慣。”何太及不禁低咒了聲。   “你才是吧?這次回來老講些有的沒的,你到底想說什么?”男子漢大丈夫,講話拖泥帶水的像話嗎?呿!   “沒什么。”何太及氣惱的瞪他一眼,霍地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彎起眉眼賊笑。“啊,我忘了告訴你,剛才來了一位‘特別的’嬌客,專程來向你母親祝壽,我想你可能會有興趣。”   “沒興趣。”司徒犽很不給面子的頂了一句。   現在他看到女人就煩,連以往覺得有趣的獵傃也變得索然無味,滿腦子只想著該怎么叫方詩琳回來工作,煩都煩死了!   那女人真絕,不接他電話不打緊,連他上門去圍堵也總是無功而返,更添他心頭無限焦躁。   “喂!你連她叫什么名字都沒問欸。”何太及不爽的嚷嚷。   “都沒興趣了還問什么問。”司徒犽連瞪他都懶,舉杯大灌一口雞尾酒。   何太及怕他聽不見似的,蓄意誇張的大嘆一口。“那好吧,既然你這么說了,那么就由我去陪你那甜美可人的方秘書好了。”   “噗~~”說時遲那時快,司徒訝剛含進嘴裏的雞尾酒全噴了出來,好巧不巧就噴在何太及臉上:他突然揪緊何太及的領帶,差點沒將他勒死。“你剛說誰?”   “該死的!你竟然噴得我全身都是?!”何太及氣急敗壞地吼道。   “等等我叫人帶你去換,你先給我講清楚,剛你說要去陪誰?”是她嗎?那個惹煩他的可惡女人?   “還不就惹你抓狂的秘書方……喂!”何太及話還來不及講完,就見司徒犽旋風似的閃進會場,將他一個人狼狽的丟在庭院裏。   拍拍衣服上的酒漬,何太及的嘴愈咧愈大——誰還有時間去換衣服?先去看好戲再說!   雖然表態無限期請假,但盡責的方詩琳並沒有忘記司徒夫人的生日。   打從她開始在司徒犽身邊工作,每年的這個日子她都會特地準備禮物為司徒夫人慶生,即便她買不起太過貴重的禮品,但司徒夫人總是慈愛的歡喜接受,教她深深著迷於司徒夫人的教養,也很難不去喜歡這位氣質高尚的貴婦人。   所以在這個日子,她特地去買了個粉晶別針,包裝在精致的小禮盒裏,不請自來的前往司徒家祝壽。   “你來晚了詩琳,我等你等了好久。”司徒夫人陳靜牽著她的手,宛如拍撫自己的孩子般輕拍她的手背。“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害我好失望呢!”   “我怎么可能忘記夫人的生日呢?祝福夫人長命百歲、身體健康。”她恭敬的奉上小禮盒,瞼上挂著靦 的淺笑。“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請夫人別介意。”   陳靜很快拆開精致的包裝盒,當她看見躺在盒子裏的別針時,滿意的發出輕嘆。“你這孩子,怎會知道我早就想要個粉品別針呢?”   方詩琳心頭一暖,彎身抱了陳靜一下。   她知道以司徒家的財力,別說是一個普通的粉晶別針,就算上百個最高級的別針,都未必能讓司徒夫人皺一下眉;可司徒夫人卻一點也不嫌她寒酸,讓她感動得不知該怎么形容自己的感激。   “來,跟我好好聊聊。”陳靜慈愛的拍了拍她,硬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我聽說,你好些天沒到公司上班了?”   方詩琳俏臉一紅,有種被拆穿的窘態。“呃……我有點事,所以請了幾天假……”她語拙的撒著謊。   “是這樣嗎?我看是阿犽做了什么惹你生氣的事吧!”陳靜的眼閃動著睿智的光芒,顯然沒被她善意的謊言唬弄過去。   方詩琳真想當場暈死過去。“不、不是這樣的……”   “詩琳!”   正當她氣虛的想解釋時,一道再熟悉不過的男聲打斷她的思緒,她下意識循聲抬頭看向來者——   噢!真是不公平的上帝,為何總讓那男人帥得冒煙呢?一襲深色的合身西裝襯出他高大、結實的體態,就像一尊活動的人形模特兒般令人垂涎: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頰,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詩琳丫頭,要是這小於惹你不愉快,別顧忌我,盡量給他難看沒關係。”可有可無的睞了眼高大的兒子,陳靜擺明了不偏袒自己的骨肉。   “沒、沒有啦……”她揪緊裙擺,扯動的嘴角拉出比哭還難看的弧度。   “媽,詩琳借我一下。”深邃的眼緊盯著坐在母親身邊的女人,司徒犽至此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她。   他以為自己再見到她會直接掐住她的脖子,為他一團亂的生活報仇,但吊詭的是,此刻他竟全然沒有這樣的衝動,反而想一把將她抱起轉圈,高聲歡呼,管它是什么要不得的場合。   不過他理智的壓抑了下來。   剎那間,他有點懂何太及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那竟是他刻意忽略的悸動,和在不知不覺間發生的情愫!   “怎么?我跟詩琳丫頭講講話不成嗎?”陳靜板起臉,不太高興兒子跟她搶人。   “不是啦!我有點事要跟詩琳解釋……”懊惱的扒扒濃密的發,他怎好意思跟老媽說自己惹惱了她呢?   陳靜挑挑眉,有趣的凝了方詩琳一眼。“看來,我猜對了是吧?”   方詩琳窘紅了臉,低下頭一聲不吭,雙眼緊盯著自己揪住裙擺的小手,羞窘得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   都是他啦!大剌剌的拆穿她善意的謊言,這下要她該怎么面對司徒夫人才好?   司徒犽完全在狀況外,滿頭霧水地問:“媽,你猜對什么了?”   “沒什么。”拉過兒子的手,將原先握在自己掌心的小手擺到兒子手中,陳靜拍了拍她的肩。“去吧,不管是不是誤會,給他個機會解釋,嗯?”   方詩琳尷尬的想抽回被司徒犽握緊的手,卻又不願當下讓陳靜難堪,她只得僵硬的點了點頭,任由司徒犽將她拉走。   越過人多擁擠的廳堂,方詩琳明顯感到數十道充滿敵意的眸,由四面八方向她掃射而來。她知道那全是愛慕司徒犽的女人所投射而來的嫉妒眼光,教她不由自主的豎起全身汗毛,僵硬的小跑步,尷尬的跟上司徒犽的步伐。   一路拉著方詩琳到了二樓的起居室,這裏不開放給賓客進入,他可以好好的跟她開誠布公地談,不怕被任何人打擾。   更重要的是,他得弄懂自己的困擾由何而來才是。   “放開我!”一進入沒有外人在的起居室,方詩琳立即甩開他的鉗制,慍惱的揉撫被他抓疼的手腕。“你到底帶我到這裏做什么?”   “我……”不安的舔了舔幹燥的唇,生平第一次,司徒犽面對女人時如此焦慮及緊張,他甚至聽見自己如擂的心跳聲。“你,什么時候回來上班?”   方詩琳不置可否的挑起眉尾。他犯了那種不可原諒的罪愆,就憑這句話要她回去上班?她可沒那么好商量,任由他兩句話就搓圓掐扁。   “說話!”攫住她的肩,司徒犽氣死了她這樣無語。   “我說過,除非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就收下我的辭職信,讓我另謀高就。”不怕死的盯著他的眼,她存心挑釁他的霸氣。   這男人為所欲為慣了,可惜她不是那些將他寵得無法無天的女人們,壓根兒不吃這一套,反而毫不客氣的挫他銳氣。   “該死!我不會準的!”他低咆詛咒。   “你真的很奇怪。”方詩琳蹙起眉心,刻意忽略他迷人的氣息,強迫自己不去注意他按壓著自己肩膀所傳來的灼熱體溫。“做了那么過分的事卻又提不出任何理由,我實在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司徒犽緊鎖著她的水眸,輕聲低喃。“……我也不懂我在想什么,不過我現在有點懂了。”   “嗯?你說了什么……唔!”方詩琳抬起詢問的眸質疑,不意他的臉竟迅速在她眼前放大,隨即而來的是覆上唇間柔軟的溼潤感——   她詫異的瞪大雙眸,愕然的發現自己被吻了?!